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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法皆空,因果不空。 https://bbs.zhongguojie.org/?334433 [收藏] [复制] [分享] [RSS] 宇宙众生同为一体,宇宙万缘同等无异。

日志

牛悼

热度 3已有 1457 次阅读2013-4-3 21:29 |个人分类:自身感悟

顾名思义,就是牛开追悼会,说来荒唐,但确是笔者亲眼所见,百分百的真!
1972
年秋季,笔者所在的地质小公队从青海省西部的山里撤到山外的乌图美仁草原上。时逢中秋佳节,自然要打打牙祭。分队从当地蒙古族牧民处买来两头肉牛,我们这些秀才杀鸡尚且手软,何况这庞然大物!君子远疱厨,于是花了一瓶酒的代价,请来了一位蒙古牧民开刀。众人出于好奇,拉腿拽毛地帮打下手。这位牧民的确上行里手,干净利落,一时半刻两头肥硕的牛已开剥完毕。众人口急,拣几块肥嫩的鲜肉炖入锅中,牛头牛蹄不及细剥,丢在一旁。大家谈笑风声地正欲洗手收拾,蓦然间,远处暮霭中腾起一片黄尘,隐隐传来闷雷般骇人的声音。




“快!进帐!进帐!”蒙古族屠手脸上刷地变色,不由分说地将我们推入帐篷中。

“怎么回事?”众人惊问,蒙古族牧民说:“牛!牛!大大的一群牛!”瞧他那神气,仿佛不是在说牛,而是在说虎。

我好奇地扒开蓬窗向外偷看,哟,我的天,那么多牛,足有二三百头!个个奋蹄扬角,汹汹涌涌地向这里奔来,枯黄的草原在这牛阵的蹄下战栗轰响。呆愣之间,牛群已冲至帐前空地,那带起的狂风险些将单薄的帐篷掀翻。众人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却仍直愣着两眼挤在篷窗前偷看。只见牛群围成一圈儿,团团将我们抛在地上的血淋淋的牛头围住,围中心的几头硕壮的犍牛齐刷刷地前腿跪下,发出撕心裂肺般低沉的悲鸣,继之整个牛群随之蹬踏哞叫,那情景、那阵势,足以使人心胆惊裂。突然,一头最雄壮的黑牛一声震耳的长吼,腾地跃起,四条粗壮的腿石柱般撑立,牛头高昂,头上的双角地落日的余辉中闪着刀刃般的寒光。只见它两只黑洞般的鼻孔随着开合喷着白色气雾,铜铃般暴怒的双眼充满仇恨地探索四方。一时间牛群吼声顿止,空中只闻那头黑牛抡动尾巴所带起的呼呼风声。

“低下!”蒙古族牧民一把将众人的头按下,一时间,牛吼声、踏地声暴起,我们这个小小的帆布帐篷被震得摇摇摆摆,抖抖颤颤。

“不会冲。。。。。。。冲过来吧?”不知谁抖着嗓低低嘀咕了一句。

天晓得!这话不用问,也没人能回答。要是真冲过来,我们这些人准都成了肉酱!

又是一阵牛的乱吼和蹄声,但听得出来,平息多了,声音也渐渐地远了。

帐篷里不知不觉中已漆黑一片,然而静静的,仿佛能听到众人的心跳声,我只觉得心身都是木木的。

“牧民大哥,这事常有吗?”不知舒了口长气问道。

“有,有过;不多。”牧民边直起身边回答。“要是有人来不及躲起,就。。。。。。。就完了!”

有人点燃了灯,厨师端着一盆牛肉进来,抱歉地说:“刚才我躲在厨房里不敢动,上边的牛肉有些夹生,凑合着吃吧!”说着将肉盆放在桌上。

望着灯下那热气腾腾的牛肉,我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从众人那呆呆出神的样子,看得出来,大概同我的感觉一样吧!

“来,别傻愣着,吃!吃!”不知是谁抢先抓起一块牛肉。

肚子咕咕叫,我本能地也抓过一块,然而肉到嘴边,却失去了往日的食欲。

摘自1998130日{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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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2 个评论)

回复 绳缘 2013-4-4 20:10
小牛编的好!
回复 暗香如眸 2013-4-5 02:09
编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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